霉豆腐是南方很常見的一種特色豆制品,有的地方也叫做豆腐乳。每年過年回家,總會收到外婆送的幾罐霉豆腐。
小時候那段日子,父母在外地工作,外婆承擔起照顧我的責任。第一次吃霉豆腐的時候,從來沒想過發霉的東西居然可以如此可口。不管是吃飯還是喝粥,抑或是吃粉吃面,來點霉豆腐,總是吃得津津有味。
霉豆腐,就是讓豆腐滋生霉菌,第一步,準備豆子、制作豆腐。外婆的家坐落在山里,沒有班車。那天一大早,我就陪外婆一起步行去街上買豆子。一到家,外婆開始浸豆子,第二天開始磨豆漿。
豆腐制作完成后,開始準備能讓豆腐滋生霉菌的環境。外婆拿出一個紙箱,用布沾一點白酒擦拭,再將稻草用水浸泡。做好的豆腐清洗一遍,切成小塊,瀝干水分。將稻草鋪在紙箱底部后,再將瀝干水分的小塊豆腐依次放在紙箱里,擺得整整齊齊,將剩下的稻草蓋在豆腐上面,最后將箱子密封起來,放在干燥的地方發酵。
那時,我以為很快就能吃上霉豆腐,才過了一個下午,就跑去問外婆霉豆腐有沒有做好。外婆笑瞇瞇地告訴我,要等等。半個月后,外婆將紙箱里的豆腐取出來,我以為馬上就能吃到美味,屁顛屁顛跟在外婆身后。她也看出我的小心思,和藹地說:“你個小娃娃,莫急啊!還要調完料放到罐子里密封一個禮拜呢。”我看著外婆忙碌,她將一塊塊被霉菌包裹著的豆腐放進白酒里裹上一圈,撒上辣椒粉和食鹽,裝進罐里密封。
七天后,外婆把做好的霉豆腐端上餐桌,還未入口,就已聞到飄香的味道。剛夾了一小塊霉豆腐放進嘴里,那香辣的味道,沁入心脾。
長大后的我離開外婆,獨自一人在城里念大學。也曾在商場里買過各種各樣的罐裝霉豆腐,但都沒有外婆做的口感好。而且外面的霉豆腐一般都會加入各種添加劑,不僅降低了營養價值,甚至還會危害到身體健康。
外婆做的霉豆腐,讓身處異鄉的我久久懷念。
(嚴琛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