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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學群里聊吃。有同學說茴香炒蠶豆好吃,又有同學說北方人喜歡吃茴香餃子。我未曾吃過茴香,心中好奇,網購一單。收到時驚呆了,一大箱,四斤,同學笑慘,說哪有買這么多的,其實我下單時壓根沒有看分量。
新鮮的茴香,自山東省運來,一共五把,每把都用白紙包裹著,中間隔著冷凍袋,途中耗時兩日,收到時仍碧綠可愛。
第一晚,興致蓬勃,大顯身手,消耗了整整一大把茴香。炒了茴香蠶豆、茴香炒雞蛋,還做了十只茴香餅。好朋友和我說,她曾用茴香炒過堅果,香噴噴,涼透放入玻璃瓶,吃面時,挖上兩勺做澆頭,好吃極了。家里現成的堅果只有三種:花生、開心果、杏仁,等不及再去買別的,就將這三樣各取一些拿來切碎,混和著與茴香一起炒,炒到茴香變色,形如細絲,盛起。那晚,我就款待自己吃了一個小小的茴香宴,最好吃的,還屬茴香堅果,確實香噴噴,可以佐飯,亦可當飯后零嘴。
余下四把茴香,仍用白紙包著,放入冰箱冷凍室,細水長流慢慢吃。
隔兩日,得閑,打算包點茴香餃子。據說,北方人愛在除夕吃茴香餃子。茴香,諧音“回鄉”,意寓回家過年,取團圓之意。
欣欣然準備再度大顯身手,誰料打開冰箱,茴香化水,冷凍失敗,快要爛掉。趕緊四把統統取出來。擇出尚好的葉子,包餃子。南方人吃餛飩比較多,我包過餛飩,此趟是第一次包餃子。網上現學包法,看視頻里輕輕一捏,自己卻怎么也拿捏不好。最后挑了一款最簡單的包法,倒也包得畢恭畢敬。
多出來的茴香還可以做什么呢?想起曾在海底撈火鍋店吃過一款茴香小油條,細細長長,松軟可口。網上現查制作步驟,跟著亦步亦趨。究竟和專業之間還是差了十八條街,盡管每一步驟都盡量做到拷貝不走樣,自己炸出來的油條,不是形狀不夠渾圓,就是顏色不夠金黃,好似也放多了一些茴香,顯得味道太重——這是我主觀不想浪費茴香的問題,確實茴香放得過于多了。
影片《夏洛特煩惱》里馬冬梅給夏洛煮的茴香打鹵面很惹人食欲。于是我也嘗試做了一碗。用茴香和小排熬湯作打底湯,精心調配鹵汁,用紅番茄、黑香菇、黃溏心蛋做裝飾,只差沒有碧綠好看的茴香做點綴,所以臨時用了綠蔥花來代替。馬冬梅對夏洛說:“茴香的味道,就是在將來你厭倦我的時候還能回想我的好。”茴香,諧音又通“回想”。吃著味道尚可的茴香打鹵面,我想,茴香的味道,對我來說,就是激情四溢的味道,在將來平淡如水的時候還能回想到此年初春的波瀾澎湃。偶爾瘋狂一下沒有什么不好,折騰也是熱愛生活的一種表現。
（陸愷）